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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一百零七章東宮的未來,在哪裏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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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一百零七章 東宮的未來,在哪裏?

徐欣一個倒仰:“你就仔細!你……你就接著作奴才相吧!”氣死了!庶妹如果不柔順吧,她肯定不幹,像現在這個樣子吧,徐欣又覺得氣悶,回去跟她母親抱怨去了。

塗氏就發話:“既然四娘出去不自在,就安生在家吧。”她也覺得不爽,只是不好發作個小女孩兒。認清自己的地位是一回事,表現得太明顯也是掃面子。出去應酬,有徐欣也就夠了,當然自己也要跟杜氏等人打成一片——這個倒不難。

這世上有如姜氏、塗氏這樣為子女發愁生氣的,也有被父母弄得無可奈何的。

廣平郡王就是其中之一。

他遷居宮外,隨駕到了熙山也不能再跟父母住一塊兒了,好在他有一個疼愛他的祖父,熙山的別業早就賜下,離翠微宮還挺近。皇帝對這個孫子是很喜歡的,小夥子一表人材,學習成績好,待人有禮,比他那個太子爹要強得多啦。

廣平郡王接到母親的傳話,讓他到東宮來“侍疾”——皇太子不但扭傷了腰還崴了腳。

蕭綽先往翠微宮見皇帝,皇帝見了孫子來很是開心:“大郎來了?”又問了他婚事的準備情況,再問他身體情況,最近問都幹了什麽。

廣平郡王一一答了。然後打報告辭出:“聽說阿爹略有不適,孫兒趕來侍疾。”

皇帝皺了一下眉,倒也批準了:“去罷。”

到了東宮居處,蕭綽在父親的寢殿外面看到了早已等在那裏的母親。先問問情況:“阿娘大安。阿爹是怎麽受傷的?”

陳氏道:“你阿爹已經歇下了,咱們到後邊兒說。”

蕭綽滿腹狐疑跟著走,從陳氏的表情來看,又是一樁麻煩事。蕭綽努力不讓眉頭皺得那麽緊,用力放開拳頭,心中卻在翻騰著。他爹抽他十叔的時候他在場,他姐姐新昌郡主的屍身他親見,近來父親脾氣越發不好,李神策都被吵走了,太子越發迷上了酗酒,喝醉了就打人。

到了自己的住處,陳氏就繃不住了,往榻上一坐,半天說不出話來,蕭綽也不催,伸手給母親順氣。終於,陳氏把前因後果都給說了:“昨天,你阿爹有了點酒,服侍的宮婢給他解發的時候拉著了一根頭發……”

然後太子就怒了,然後就開始抽人。須知這彪悍的妹子哪怕進了宮,她的屬性還是彪悍的。開始有君臣大義頂著,忍了,忍得了一時也忍不了一世,尤其太子由於苦悶而喝酒進而撒酒瘋,身邊的人且畏懼且卑鄙。

宮婢妹子一時忍不住,刷地一沖,把太子給撲倒了。太子有酒,小腦受刺激,肢體不協調。宮婢妹子抽打太子的時候,周圍的人都看呆了。太子被一撞,閃了腰、扭了腳,接著臉上被抓成了朵大菊花!鼻子都被打出血了,宦官宮婢才一齊上來擒拿兇手。

這就是事情的始末……

蕭綽問:“那賤人呢?有人走露風聲嗎?”

陳氏道:“該處置的都處置了,真要瞞不下去,我也沒辦法了。”她就是專業開汽車輪胎修補場的,也架不住有人往馬路上灑釘子。

有這樣一個豬頭小隊長,陳氏母子只能無語凝噎。

陳氏抱著兒子,強忍著眼淚道:“阿娘就只有你了。”

蕭綽心如亂麻,他父親這個樣子,讓他如何相信父親未來是個明君?又如何相信……這位“明君”縱使真有“那一天”,會善待他們母子呢?更有甚者,父親這個樣子,祖父會怎麽想?

東宮的未來,在哪裏?蕭綽在一團黑霧中看不清楚。

“哈哈,太子那張臉啊,沒個十天半個月的,他見不了人!”苗妃笑得前仰後合,“太子妃的臉也著皺成苦瓜了。”

慶林長公主沒好氣地道:“貴妃慎言!”

苗妃這才嚴肅了表情:“宮中出了這等駭人聽聞的事情,該整肅了。”

慶林長公主一抿嘴:“您別太插手東宮,要說什麽,也要過了聖人同意才行。這事兒於太子名聲有礙,整肅也要悄悄的來。”

苗妃的智商情商近來大有提高,認真地點頭:“我悄悄跟聖人說。”

慶林長公主八卦得心滿意足,那一邊鄭琰也八卦得有滋有味兒。

於薇同學雙掌一合:“謝天謝地,我五叔終於遇上對手了。五嬸兒整得他服服帖帖。”

女人對於八卦總是熱愛的,鄭琰傾身問道:“她怎麽做的?”元配戰小三?扮可憐?裝大度?揭畫皮?這是實踐案例,非常有參考價值。

都不是!

於薇對她五嬸兒大為嘆服:“打!”

王氏未嫁前也是個彪悍妹子,婚前也收到了馴夫提示,心中早打定了主意,到時候不整得於明朗跪下唱征服,她就叫於明朗的心肝兒小姘頭一聲“娘”。

王氏也算是將門女,論起來武藝不差,讓她手上有了家夥,只會吟風弄月的紈絝子弟於明朗,她一個能打八個!

上來就是暴風驟雨,直接把於明朗給打怕了,指東不敢往西,讓認真讀書就不敢出去鬼混。

多幹脆啊!

鄭琰:……王柏他老婆只是舉著把劍追來追去,這一位是真的抽到老公身上啊!“阿舅、舅母就不管?”

“我五嬸兒可厲害啦!打得看不出印兒來!”

這就是王氏最可怕的地方了:她會下陰手,就是那種打得你表面看不出來,內裏疼得要死的——內傷!相當有技術含量啊!

“蓬蓬蓬蓬蓬——”鄭琰身著皮甲,手握砍刀,敲得木人劈啪作響。

大概是受王氏的激勵,鄭琰最近在體育課上很是下功夫。這年代的教育,那是真的素質教育,她的顧老師並非手無縛雞之力的老白臉,相反,人家武打水平還是不錯的,老顧爹抓他成親時可是使了三十人整一個中隊才把他綁了回來。有這樣一個老師教著,鄭琰這個小身板兒挺健康的丫頭,武力值在同齡人裏也挺能看的。這年頭小姑娘們如果抄上了家夥,戰鬥力比男人們也弱不到哪裏去,如果是宅男遇上她們,只有被虐的份。具體請參照於明朗。

只是……顧老師搖頭嘆氣:“怎麽就選了刀呢?”

據說,君子愛劍。因為劍長相一臉正氣,它的小身條兒是直的,而且佩帶起來很裝X,劍舞起來也頗具美感,很為上流社會所喜愛。

鄭琰同學初習武時,聽到劍字就很不順耳。劍嘛,賤嘛。劍客神馬的。劍對於操作技巧的要求又高,鄭琰又不想當武林高手,千挑萬選,鄭琰這個實用主義者撈著武器在手裏挨個兒掂了一陣,最後覺得抄刀砍人非常之爽,就抄了刀了。

鄭琰做完今天的運動,把手裏沒開刃的刀交給侍婢拿著,站那兒讓阿慶給她解身上的皮甲,聽到顧老師的埋怨,挺不在乎地道:“順手啊!”

粉嫩嫩的鄭小姑娘最趁手的兵器居然是大砍刀!

顧益純嘀咕道:“當爹的是這樣,當閨女的還是這樣。”太TM破壞形象了有木有?

鄭琰耳朵尖:“我爹也喜歡用刀?我在他書房裏明明看到墻上掛了把劍的。據說還是前朝古物,但是一直沒見阿爹用,還以為是掛著當擺設的呢。原來是喜歡用刀?可也沒見著刀啊。奇怪!”她爹書房快被她玩壞了都沒發現類似武器,倒是配給她家的護衛裏有佩刀的。而每逢特別嚴肅的儀式,他爹等朝臣也會遵循古禮佩劍、著正式禮服參加,佩的也不是墻上那一把。

顧益純咳嗽一聲,臉現笑意,鄭琰巴了上來:“說嘛說嘛,我爹會用刀?是高手麽?”搖著顧益純的胳膊使出歪纏大法。搖完了,還回頭一瞪正在練習中的侄子們:“不許偷懶!”

顧益純經不得她這樣軟磨硬泡:“別晃別晃,頭晃暈了。哎呀,你爹不用刀的。”

“啥?那用什麽的?”她那個看起來仙風道骨、純潔無瑕、和善可親的爹平常也會鍛煉身體,可真沒見過他抄家夥砍人,鄭琰好奇了。

顧益純一臉驕傲地道:“狼牙棒!”

我勒個去!

鄭靖業最趁手的兵器是大棒,特制的,酷似棒球棍,上面釘上釘子,超兇殘大殺器。

鄭琰咽了口口水:“真好!”她爹力氣肯定不小,唔,農民家的孩子,從小勞動,身體好,“可惜我力氣小……”

輪到顧益純咽口水了,合著你要是拿得動,也奔狼牙棒去了啊?你用不用這麽像你爹啊?基於“女孩子要適當兇殘,太兇殘了就會兇殘到自家得意弟子池學生頭上,池學生也是學生需要老師關愛”這樣的理由,顧益純努力勸說鄭琰打消對狼牙棒的渴望:“你阿爹那時候是處境艱難,逼不得已才動兇器,你如今只要強身健體就好。”

“處境艱難?”鄭琰的八卦細胞上來了。

顧益純只得解釋:“那時節你阿爹入仕沒多久,咳咳,不招人妒是庸才,到後來即使做了一縣之長,也是分到一些不好治理的地方。剿個匪、開解個鬥毆,既是能打起來的,就是那麽聽勸的,咳咳,你爹就只能先把他們抓起來讓他們反省反省。”

鄭琰:“……”用狼牙棒抓人,只能到閻王殿反省去了吧?

“你怎麽了?”嚇著了?不應該啊。

鄭琰抹了一把臉:“沒,我只是覺得阿爹對大哥真好,那一年,阿爹只是使下人拿來了板子動家法,沒親自開解大哥讓他反省。”

顧益純:“……”你們這對父女都不是好人。

顧老師在淚奔,慶林長公主那裏的侍婢阿珍急匆匆地過來匯報:“公主稍有不適,已請了禦醫診看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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